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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京师大学报新刊CS5顾黔江苏方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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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苏方言调查研究及若干思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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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黔

文学博士,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、博士生导师,长江学者特聘教授

原文载于《南京师大学报》(社会科学版)

年第5期,第5-12页

[摘要]江苏方言的调查研究起步较早,与中国现代方言学的肇始联系在一起,是中国现代方言学的缩影。本文对江苏方言调查研究的现状及历史进行梳理和评述。考察方言地理、语言接触、方言数据库等领域的研究成果,认为虽取得了较大成绩,但仍有拓展空间。应加强方言田野调查,做好语言本体的原创性研究。创造良好的环境,培养一批优秀的专业人才,建设高水平的语言调查研究队伍。

[关键词]江苏方言;调查研究;方言史

我国方言资源丰富,调查研究历史悠久。江苏跨江越淮,南北文化交汇融合,语言现象复杂多样。拥有中原官话、江淮方言和吴方言,由北向南依次过渡,是方言研究的富矿。江苏方言研究可上溯至汉代扬雄《方言》,其中“吴扬”“江淮”之域今属江苏。此后历代文献不乏记载,至明清尤盛,各方言区均有专著问世。明李登著《书文音义便考私编》为考察明代江淮方言提供了宝贵材料;清胡文英《吴下方言考》、民国孙锦标《南通方言疏证》、张羽屏《江都方言考释》等对江苏方言词汇进行了诠释和比较。一些西方传教士和学者也对江苏的方言作过调查和记录,如奥地利汉学家屈耐特(FrankKhünert)《南京字汇》()、德国何美龄(K.Hemeling)《南京官话》()等。瑞典高本汉《中国音韵学研究》()记录了20多个汉语方言余个单字读音,其中包括南京方言。这些都是江苏方言研究的重要历史文献。

现代语言学意义上的江苏方言研究肇始于20世纪初。年,中央研究院在南京成立,下设历史语言研究所,我国学者开始进行系统的汉语方言调查。赵元任《现代吴语的研究》()第一次科学、系统地描写了33处吴方言,其中包括江苏宜兴、溧阳、金坛、丹阳等14个方言点,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经典之作。年赵氏发表《南京音系》,采用严式音标记音,描写南京方言语音系统,是运用现代语言学理论、技术和方法调查南京方言的开端。此时的汉语方言学研究以南京为基地,以江苏为中心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江苏方言的调查研究,与中国现代方言学的肇始紧密联系在一起,是中国现代方言学的一个缩影。

五六十年代,我国进行了第一次全国性的汉语方言和少数民族语言普查。共调查多个县市的方言,编辑出版了多种调查报告、10多个省区的方言概况和60部《中国少数民族语言简志丛书》。在此背景下,南京大学、南京师范大学等高校和研究机构成立了方言研究室和调查组,以江苏各县市*府所在地为代表点,展开大规模方言调查,包括南京、扬州、泰州、苏州、常州、徐州等。编写18本学习普通话手册,归纳方言与普通话的对应规律,为推广普通话服务。

在此期间,江苏省方言调查指导组联合上海市,调查74个县市(江苏62个)的方言,出版《江苏省和上海市方言概况》(),探讨方言分区的标准,首次将江苏方言分成四区,总结各区方言的特点,集中体现了江苏方言普查成果。《概况》列南京、苏州、扬州、徐州等17个点的个单字音对照表和条常用词对照表,材料丰富,是勾连江苏方言语音史、词汇史的重要一环,“是汉语规范化时期江苏方言研究的代表作”[1]。

此外,一些专著和论文也不断涌现。如廖序东《苏州语音》()、王世华《扬州话音系》()、鲍明炜《南京方言中几个问题的调查》()、俞扬《泰州话里的文白异读》()、蒋希文《赣榆方言的声母》()、金有景《苏州方言的方位指示词》()、丁邦新《如皋方言的音韵》()等。

改革开放以后,江苏的方言研究进入繁荣期。顺应全国新编地方志的大潮,江苏各地方言得以重新调查编写入志。一些县市在此基础上大而扩之,出版了方言专志。如李申《徐州方言志》(),叶祥苓《苏州方言志》(),张建民《泰县方言志》(),费加、孙力《南京方言志》(),张丙钊《兴化方言志》()等。方言志编纂成员多为调查研究经验丰富的专家学者,具备扎实的专业素养和学术功力,各点调查报告均具有较高的学术参考价值。

在此基础上,出版了《江苏省志·方言志》(),“采取突出重点,照顾全面的方针”[2],整理归纳全省68个县市的语音系统,选取25个作为重点方言,调查字音、词汇和语法,均列对照表。将江苏方言分为3区7片,选择苏州、常州、南京、扬州、泰州、徐州、赣榆等7个最具代表性的方言点,进行全面的调查分析。与《概况》相比,增加了语法部分,收录25个方言点52个可供对比的例句,基本反映了江苏方言的语法特征。该书“既有静态的描写,又有动态的分析”“既有类别又有层次,而且与全国汉语方言分区接轨,系属分明”[3],是江苏方言调查研究的里程碑。

词汇方面最重要的成果是社科院语言所组织编写的《现代汉语方言大词典》,包括分卷本和综合本。词典体例统一,每种收录方言词汇条以上,均用国际音标注音。江苏方言入编的有叶祥苓《苏州方言词典》(),刘丹青《南京方言词典》(),蔡国璐《丹阳方言词典》(),王世华、黄继林《扬州方言词典》(),苏晓青、吕永卫《徐州方言词典》()等5卷,涵盖江苏境内吴语、江淮官话和中原官话三种方言,兼顾新老差异、地域差异等。注释广泛采用山歌、谣谚、俗语、歇后语等方言口语用例,不仅较好地反映了五地方言词汇的基本面貌,也展示了江苏地方文化的丰富内涵。方言志和方言词典侧重描写共时层面的语言事实,记录江苏方言语音、词汇、语法及其特点,为进一步深入研究提供了可靠材料。

另有进行专题研究的一批论文和专著发表和出版,既有单点方言的深入探讨,又有区域方言的综合比较,深度和广度都得到了拓展。具体包括以下几个方面。

其一,语音研究更为深入。在连读变调、浊声母性质等重难点问题上取得新的进展。叶祥苓《关于苏州方言的连读变调》()引发学界对苏州方言连读变调的热烈讨论,张家茂(),谢自立(),钱乃荣、石汝杰()等均撰专文探讨。江苏其他地区亦有讨论,如连云港(岩田礼)、镇江(张洪年)、常熟(翁寿元)等,深化了对江苏方言连读变调问题的认识。80年代后,对吴语全浊声母特征与性质的探讨更进一步。曹剑芬《常阴沙话古全浊声母的发音特点》()、石锋《苏州话浊塞音的声学特征》()等采用实验的方法,提取浊声母的声学特征,探索“清音浊流”的演变动因和机制,为了解古今声母演变及其与声调的关系提供了新的视角。

其二,区域方言比较研究取得了较大成就。许宝华、游汝杰《苏南和上海吴语的内部差异》(),讨论江苏南部和上海吴语的内部差异和分区问题。顾黔《通泰方言音韵研究》()首次对通泰方言进行内部分区,比较通泰方言东、中、西三区声母演变、韵母分合、调类归并等方面的差异,探讨演变不平衡的原因及规律。鲍明炜、王均主编的《南通地区方言研究》(),调查记录具有代表性的南通、如皋、海门和四甲等方言,北与北京、南京、扬州,南与苏州等方言比较,以见南通地区方言的过渡性质,是该地区方言综合性研究的重要成果。王健《苏皖区域方言语法比较研究》(),考察苏皖方言进行体、持续体和存续体的表现形式等,探讨方言的区域性特征,“可以说是第一部研究方言语法的‘区域方言学’著作”[4]。

其三,方言语法研究取得长足进步。长期以来,方言研究侧重语音和词汇,语法研究较为薄弱。80年代以后,关于江苏方言语法的讨论逐渐增多,也更为深入。吕叔湘《丹阳方言的指代词》()、王世华《扬州话里两种反复问句共存》()、刘丹青《苏州方言重叠式研究》()、俞扬《泰州方言的疑问句》()等,对单点方言的语法进行了专题讨论。朱德熙《汉语方言里的两种反复问句》()、钱乃荣《当代吴语研究》()、游汝杰《吴语里的反复问句》()等亦都涉及江苏方言。语法专著也相继问世。如李小凡《苏州方言语法研究》(),着重探讨苏州方言构词法、指代词、语气词、疑问句、体貌系统等,为构建方言语法体系提供了新的思路。汪如东《江淮方言泰如片与吴语的语法比较研究》(),分析泰如片方言与吴语在构词法、疑问句、体貌类型等的异同,“对江淮方言、尤其是泰如片的语法研究有一定的推动作用,对邻近方言、尤其是吴语的研究也有重要的参考价值”[5]。

其四,方言史研究受到学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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